“怪我吗？”

钟净的声音轻飘飘的，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着小崽崽不好的答案飘走。

“要是我不怪的话，妈妈可以好起来吗？”

小崽崽的问题很天真，心病岂是一句话可以治愈的呢？但钟净说谎了。

“会的，妈妈会好起来的，妈妈对不起你。”

她知道，在暴力之后的道歉就如同每一次运动后的暴饮暴食，毫无作用，以她如今的情况，也避免不了以后的“暴饮暴食”。

她是害怕的，害怕小崽崽怪她。

小崽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只是轻轻摸了摸钟净的肚子。

声音奶呼呼的。

“妈妈，我是从这里出来的吗？”

钟净忍不住也跟着抚上肚子，盖住小崽崽的手，温声道：“是，你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。”

“那妈妈肯定很痛吧？那妈妈有怪过我让妈妈那么痛吗？”

肯定很痛，小崽崽不是顺产，当初的钟净身体甚至比现在还要差，只能剖，她的体质不好，那时候的医疗也并没有那么全面。

所以很痛很痛，皮肤被划开，血淋淋的肉一层层被揭开，她甚至不能晕过去，只能睁着眼痛苦的看着头上的白炽灯。

亮的让她几次产生就这样死去的想法。

可她没有死掉，也许是因为她也想看看这个让她疼了那么久的小孩长什么样子吧？

小孩是真的很小，甚至还没到四斤，堪比早产儿，医生都有些感慨，小孩太小了，钟净记得她带孩子的时候那叫一个手忙脚乱的。

她什么都不知道，所以导致孩子甚至有好几次都生病住院了，她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少，到了小崽崽三岁的时候更是需要整天在外忙碌才可以。

但是她从来没有怪过这个小孩，这个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小孩。

“不怪，妈妈永远不会怪你，但是妈妈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嘴巴，说出伤人的话，那时候你就捂住小耳朵不要听好不好？”

并非她知错不改，只是她控制不了，她知道自己也许出了问题，但是她没有钱去治疗，她只希望自己能再多活两年，希望能看着眼前的小崽崽再长大一些。

这是一个普通人唯一能做的了。

没有钱去看病，没有钱吃昂贵的药物，更没有时间，她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，一旦她停了下来了，那这个家就塌了。

她能做到的就只有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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